挡不住漂亮站街女性诱惑
挡不住漂亮站街女性诱惑原创:庞祝君
多年以前,我就认识她,那时她还年轻,二十来岁,浑身都是青春的诱惑,仿佛一触摸,就会有无限的感觉,因为她那时在深圳一个场子做夜女,都不拿我们这些夜场的菜鸟当回事,光顾她身子的人多了去了,她见到的男人比一般女人都要多。
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几天前,我又见到了她,一个成熟的少妇,脸蛋还是那样的红润而富有光泽,但青春的岁月永远埋葬到心底了,看着她渴望的眼神里流露出情感的期许,我就不忍心再去问她在哪儿工作。但她很自觉的说,以前我年轻在夜场里做,现在我老了就到这里来站街,你要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许久的凝望着她,除了胸没有缩水之外,都变了,变老了也变得邋遢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身材走样了。
她是我一个哥们的女人,哥们跟我是同行,年轻的时候在报社做社会版的跑线记者,可这哥们不像新快报拿人家几十万写违心的报道的记者那样顺风顺水,不是经常的赞助流浪汉,就是给夜场的女子采访小费,后来就凭着这股傻劲,他到省城的相关部门做了一名官员。
我哥们当时对我说起这女子,镜头还是历历在目——记得当年认识她的时候,那个场景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一个夜场小姐和一个风流浪迹的文人,两个没有归属的人走到了一起,自然而又风趣。
跟她认识许久才知道她叫娴娴,西北人。十多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对我就那样的真诚,她说家乡在这个时候尽是漫天飘飞的白雪,白雪中空旷无人的戈壁滩上,那棵没有生命迹象的小树旁,我仿佛就是站在哪儿的一个人,相隔就那么几米,但站着的是两个世界上的人,距离很近,但心却很远。
我说,我们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只不过身体是那么的难以接近,几乎没有办法接近,因为我有一个家,家就在我的身后,还有她和我们的孩子。
娴娴说,不知道那个场景为什么会那么清晰熟悉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夏天的时候,居然还想到冬天大西北的风声鹤唳。在南方,我们都很少也不曾遇到冬天里的一场雪。
她也许没有想起过我这个人,甚至在家乡大雪飘飞的冬日和南方台风来临的夏季,从来也没有想起过。可是在那个疯狂的晚上,我把她带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们的身体柔和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场景就会清晰的出现在娴娴的梦里,一次又一次,甚至她说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每次想到这句话,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因为我欠她的太多,也许永远也无法偿还。
那是一个恶劣的冬天,我第一次到大西北,陪着她去见她的父母,她的父亲说,娴娴的男人死了,刚死没多久,是被一条疯狗咬死的,本来身体很强壮,却被一条名不经传的狗给咬死了,死的时候最不放心娴娴,他说下辈子还要她做自己的妻子,只可惜才活了34岁就死了,死了后埋在他家的后山里。
丈夫死了,那边也没什么亲人,孩子就由外公外婆接了回去。
我不知道,第一次跟她回家,竟是奔丧,她说是你自己愿意的,没有人强迫你,我们的家乡就是这个样,没有人烟,没有钱,没有水,甚至没有多少生命的气息。
抓过老人的双手,仿佛在他们的手心里看出我心灵深处的心理活动,第一次穿着洁白的羽绒服在雪花与泪花之间闪烁,她的儿子却奔跑着,一会儿在门前打雪仗,一会儿要我跟他玩游戏,没多久,孩子就像一个小雪人。
娴娴在他丈夫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日暮。她的双腿都冻僵了,而她却说没事,我轻轻的把她抱上床,她紧紧的把我抱住,这辈子,我跟定你了,不要让你像这个男人一样死得很惨!
我说你这是奔丧,不是我们办喜事的日子,你还是不要有太多的浪漫。她还是那么的执着,此时,大雪在外面飘飞着,一忽就漫天雪白。我隔着玻璃窗,望着屋外铺天盖地的白雪,心里有许多的不安。娴娴,以后你要做什么?你还要到深圳夜场去坐台吗?
……随着哥们的一次又一次的介绍,我也认识了她。这时,他就到省城赴任了,走的时候把我叫去,这是老庞,我的哥们兼死党,这是娴娴,是我的好朋友,老庞以后你要对她多多关照,娴娴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正当我要说话的时候,来接他的车子停留在城中村的门下,转身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给了娴娴一张银行卡,说了句,密码就是我以前给过你的,没钱了给我一个电话,也可以告诉老庞。
记得这就是当年他离开深圳留给我的一笔财富。多年后,听说哥们升官发财了,一下子就消失了,不仅是娴娴找不到他,就连我这个有生死之交的哥们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说起生死之交,是因为当年我们一起采访一个小姐,被黑道上的人追砍,当时年轻,力气还算大,动作也蛮利落,我一口气撂倒四个,在砍刀下救出了他。
现在,娴娴因为年纪大不能在夜场做小姐了,为了给父母治病就只能做一名站街女。偶尔请她吃饭,她都不提我以前哥们的事情。但她反复跟我说,庞哥,我现在是单身,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好吗?
我给她介绍过男友,但她都瞧不起,因为看起来她活得不咋的,但骨子里却显得很高贵,难道她真的想找个官二代或富二代不成?
我经常看到她在深圳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拉客,看到她站在哪儿等那些缺少性抚慰的民工,等啊等,一个又一个客人要找她去做。
有一个晚上,请她到城中村的一个川菜馆吃饭,要了几支啤酒,酒过三巡后,她说有一次自己约好人了,一晚上,她还在等着……可是,那个男人没有如约,她嘴里喃喃的说,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说来就是不来,来了就做了,不来我白等了还错过了几个做的机会!
午夜,街头,四周一点都不寂静,川流不息的握手楼里几乎都亮着灯,我将她送回那间一居室的租房里,她就抱住我不让我走,待他睡着了,我轻步的出了门。
天亮她清醒后就给我电话,庞哥你昨天晚上……哦,没事,你喝多了,送你回去你睡着后我就回家了。你为什么不要我,是我长得不漂亮吗?你想多了,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为人吗?
有一次中午,她到我们公司楼下给我电话,我就叫她到4楼的餐厅喝茶。期间,她说起她父亲的肝癌到晚期了,就在家里等死,说完就泪流满面。那脸上淌着的是一个农民女儿最清澈和最动人的泪珠,不知道中国还有多少像她这样在为治疗父母的疾病而挣扎着的女儿。
走出几米她又折了回来,说,你还是给我点车费坐车吧,我没有零钱。
我从衣袋里找了找就给她一点钱,还将袋子里的公交IC卡交给她,以后你就用这个吧,记住,坐地铁,转到我这里是坐1号线,就在这个站下车,出口是A,那个快餐店的门口,左拐就到了。
目送她在大街上行走,许久,许久,远远的,仿佛娴娴就是在她家乡白茫茫的雪地上,伫立在一座墓前,那个孤单的影子,如同一株艳丽的白玫瑰。
后来,很难看到娴娴灿烂的微笑,她说那种微笑是很虚伪的,与其微笑,倒不如露出原始的狰狞。
我从她的一个姐妹哪里得知,她的第一丈夫死后,她又嫁给一个家乡的男人,男人是个有残疾的,比她还小三岁,且没有多少性功能。可是没多久,这个男人也死了。
仍然是光棍的娴娴,每天几乎都在那条狭小的两边都可以握手的街道站街,由此我就想到她给予那些民工解决性饥渴的场面,想到了她以前对我哥们的好,想到她以前曾给予我们采访提供很多的素材。
可自从她回家为父亲办理后事以后,就联系不上她了,不仅是手机联系不上,微信也没有一点信息,QQ里没有看到她晃动的身影。
也许下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在明天,因为明天北方就要下雪了,大雪可以冰天雪地,但永远也无法封存我们曾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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