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纯爷们与台湾大女人的爱情
北京纯爷们与台湾大女人的爱情大概在汪小菲娶了大S那一阵子,我认识了一对夫妻,老公是北京人,老婆是台湾人。
这夫妻两人话可真多,一开口,乍听之下像在吵架,再听之下,又挺像说相声的,随便开口都是段子。
我喜欢这种有默契的感觉,生活中嘴里边斗边玩。从他们跟我开始聊起,我也不用说话,光听他们两人讲话就乐得我哈哈大笑。
台湾女孩很少有像她那么会讲话的,我甚至怀疑她只是故意说着台湾腔逗闷子玩的北京女人。
“那年我为爱走天涯,放弃了在台湾的高薪,好不容易在上海找到一个金融行业的工作。我男友早我一年来上海,事业很成功,我为了不让别人认为我靠他养,所以也找了份工作。只是没想到,我来之后发现男友原来早就移情别恋,他来上海也是为爱走天涯,追随他的GAY男友。”
“我说这男人,挺有效率,出轨和出柜同时进行,事业是成功了,但是人也成受了哈。”淑全转过头去瞪了李品一眼,说:“正经点。”
“我以前一直自视甚高,就觉得自己难道魅力不够吗?遇到这样的打击,简直如少林武僧拿着大铁锤往自己胸口一击,心彻底粉碎,绝望得连肾结石都碎了,整个世界都要垮了。
“我好一段时间意志消沉,心想再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听了别人的建议去西藏散散心。至于为什么是西藏,其实我以前根本没到过大陆,连上海都还不太熟,可西藏以前一听就有种神秘感,特别神圣纯净的样。那阵子我一直想要抓住什么,心想,在西藏应该可以‘找寻自我’。”
“你们这帮娘们儿,一张嘴就西藏丽江凤凰,也不动动脑子,典型就是让门挤了,不去西藏就找不着自我了?我还就不信了。西藏地方那么老高,去了准缺氧,哥们儿跟三里屯、后海酒吧泡一宿,第二天脑袋一样发蒙,还去西藏干吗?”
“你这男人话怎么跟娘们那么多,亏你还自称一匹来自北方孤独的狼,轮到你讲你再给我开口。”淑全抱怨的话讲完,语气一变,又变回台湾女生讲话那种柔柔嗲嗲的感觉。
“没想到我到了西藏感觉更孤独,索性也不出去,天天躲在客栈里搞自闭。在上海时还能强忍悲伤,到这里没人认识就一直哭一直哭。以为自己很坚强,真的遇到事才知道自己哭点特别低。”
“我那会儿跟她住一客栈,眼见着这妞哪儿都好,就一毛病,忒爱哭。听会儿歌吧,哭了;看看蓝天白云吧,又哭了,这我也就忍了,最牛×的是,看看天气预报都能哭掉眼泪,结果一到晚上七点,电视一说‘观众朋友,晚上好’…..我看了都想哭了!咱这眼泪怎么就这么不值钱,你不知道好多老百姓还喝雨水吗?这就是浪费,等同于犯罪,知道吗?”
“他这个流氓,趁我心里空虚难过时找我搭讪。没想到这一搭,我也好像找到可以抓住的浮木一样,从此我们两人就不可收拾地好上了。哈哈,我知道你本来只是想旅行艳遇,拍拍屁股就走,玩纯良的代价很大对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人呀,最怕别人说我不懂事,哪能辜负您的美意呀?再者说了,这叫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知道吗?当初我追你,嘿,其实也不算啦,就当是咱俩互相追吧。我跟你说啊,就我那帮哥们儿,把我活剥了的心都有,知道什么叫羡慕嫉妒恨吗?原来什么样?台湾富商来大陆挑媳妇儿,弄得跟选美似的。现在呢?大S赖上汪小菲了吧。跟你说这是刚开始,这叫什么?这叫通货膨胀。你看看那微博上的台湾姑娘,脸画得跟鬼似的。知道的是准备勾搭大陆富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勾搭钟馗呢!”李品得意扬扬地说。
“你ㄚ别再跟我翻小账,你这男人怎么那么啰唆啊,不累啊?”
“哟呵!真行啊!学得还挺快,北京媳妇儿没白当呀!
“我差点给忘了,今儿,要说去她外公家的事。”
“她外公?我都叫你爷爷‘爷爷’了,你还叫我外公‘她外公’?
“我们结婚以后,回了台湾一趟,带着他去见台南的外公。之前结婚我们是在北京办的,只有我父母去了,外公都还没见过他,让他也去看看外公……”
“对别人来说那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可对我就不一样了。台南什么样?那就是绿营的窝,个个都**分子,马路边一站,嚷嚷句‘哥们儿大陆来的’,立马出来几个拿家伙的,叮咣五四直接砍哪,就跟那古惑仔似的,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哪有那么严重,台南人最热情了。其实我以前也跟外公没太多接触,除了偶尔大年初二跟母亲回台南娘家见外公,我对外公是一无所知。我小的时候最怕接到外公打来的电话,外公电话中那略带沙哑而低沉的嗓音,更早于我对外公外貌的印象。
“我每次接起电话,总说‘你好’。‘你草地仔哦?’如果电话传来这样的回应,那就是外公。一听到是外公,我每次就想惨了惨了,讲国语又被外公抓到了,不知道怎么办,只想妈妈快点来解围。我每次总是用不怎么熟练的闽南语虚应几句就转交给妈妈,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叫草地仔?哦,给哥们儿弄到草地上就宰啦。哥们儿好歹七尺多高一汉子,死也得死得悲壮。”李品问。
“那是老一辈台湾人对外省人的称呼,他们觉得外省人很土没见过世面,就跟乡下草地来的一样。”
“她原来还告诉我,让我少说两句,说是她外公不喜欢外地人,哪的都看不起,还教了我几句台湾话。我也忘了是从哪个台湾片儿里听见有那么一句‘恁娘卡好’。我一直认为是问候人的话,就跟‘吃了吗’差不多呢。还好她跟我说过,要不哥们儿现大眼了。这台湾话不是一般难学,你说,大家都说普通话不就完了,哪有那么多啰里八唆的。”
“还敢说,你们北京土着讲起话来就跟嘴巴里跟含颗卤蛋一样,比周杰伦唱歌还不清楚,有什么好得意的。”淑全忍不住回嘴。
“可能你也会觉得我外公是个愤怒老头。我记得有一年外公生日,好像是他六十岁吧!我跟妈妈回到娘家,外公在家门前开了二十几桌流水席,街坊邻居亲朋好友来来去去从中午吃到晚上。外公酒喝多了,一时兴起玩心大发,跳到前面舞台上边唱歌边与穿着清凉的舞娘跳舞,台下亲友忘形地欢呼鼓掌,气氛热烈。可是我从小听妈妈说外公是大男人主义的奉行者,像他们那些出生于日据时代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平常都是一副高仓健般的铁汉样,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不轻易让人看到他的内心,对家里人,据说妈妈的五个兄弟姐妹从小都是被吊起来打到大的,对外公又敬又怕,但兄弟们对于妻子,又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理所当然。
“那天我们坐高铁南下,本来我想带他坐一次台湾高铁见识一下的,没想到他一看车厢前方电子走马灯显示时速250公里,漫不经心说:‘京津线都上350了。’气死我了,这家伙什么都爱跟我比。我们在车上斗嘴还挺令人瞩目的。
“这家伙真的挺得瑟,快到站时,前座一对老夫妻也在台南站下车,取行李架上两个大行李不方便,他就帮他们拿下来,后来干脆好人做到底,帮他们提着行李出站,还帮老夫妻提行李到他们亲友处。老夫妻不断地跟他道谢,称赞我们,后来老夫妻问起他的名字,你知道他答什么吗?他竟然回答:‘我叫红领巾。’我在旁边尴尬死了。
“我让舅舅开车来接我们,因为高铁台南站还离市区很远嘛,我舅跟我外公还住在一起……”
“要说这个,贵岛还挺爱学儿化音,学又学不像。你知道她舅舅问我什么?‘现在从北京儿到台湾还要不要转机儿?有直飞儿了吗?’你说,你见过北京有几个这么说话的?别老以为我们什么都加‘儿’,就跟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台湾说话全是什么‘啦’‘啊’‘呀’之类的,全跟娘们儿似的,一点爷们儿样没有。”
“哈哈,我想到了,路上那个人还跟你说‘侬好’呢,我看你那时候都要爆炸了。”
“我们跟你舅车上时候,后边骑摩托的狂按喇叭,就是那个,戴一消防盔,汗衫大裤衩子,跟飞似的追上来的那哥们儿。你舅说是他同事,记得吧。我正琢磨怎么打招呼呢。嘿,我还没说,他先说了,张嘴就‘侬好’。当时我就蒙了。你说让我怎么往下接,见过小丸子脸上五条线,乌鸦跟后边飞过去那表情吗?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丢人的事。后来我一琢磨,你们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北京什么叫上海。”
“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坐在前座,憋着笑到快要得内伤了。舅舅还不知道我在笑什么,就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侬好侬好……’”淑全笑着说。
“说实话,我挺喜欢台南的那种感觉。巷里边有个庙,门口摆上几个小摊,树底下几个老头儿喝茶聊天,跟老北京胡同儿差不多。等一进你外公家,感觉就更重了,‘味道’知道吗,北方家庭的味道!跟台北不一样,是一种家常的感觉,那会儿我就感觉已经在台南了。”李品喝了口茶后说。
“那天到外公家后,寒暄问候几句之后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陪着外公一起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电视。外公前几年中风之后,讲话行动一直不太方便,人也就变得沉默了。我们三人一起坐着看电视,外婆忙进忙出,偶尔来讲几句话。那时候只觉得外公一直在转电视,转来转去都差不多,好像老了之后就只能这样默默坐着看电视,一阵心酸。
“我记得我们一进门,外公就用虚弱的语气叫着外婆‘阿惠阿惠’。后来跟外婆聊起外公的身体,她说外公年轻时像一尾活龙,就只会叫她‘喂’,现在老了,身体不好了倒是变得有礼貌,知道要喊名字。外婆带着微笑说得淡然,不知为何,我听得惆怅。”
“跟那儿看电视,也没人理我,还挺尴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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