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致股东信上没提到的那些东西

北风冬来

2月25日晚，“股神”巴菲特发表一年一度的致股东信。
在给股东的信上，巴菲特继续认为“美国企业的经济前景正如它们对应的股票一般，在未来的价值终将会远超现在。”
对于巴菲特的股东来说，2016年盆满钵满，其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上涨23.4%，远远超过S&P500指数12%的增幅。
仔细来看，2016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价涨幅中一大半是特朗普在11月当选总统之后的股市井喷中获得的。但是巴菲特本人对特朗普极不买账，他不仅在奥马哈城的民主党集会上为希拉里站台拉票，投票当日还为奥马哈城的居民提供免费交通车送他们去投票站。
即使在这次致股东信中，巴菲特也不忘“酸”一下特朗普的限制移民行政令：“240年前，在不到我岁数3倍长的时间里，美国把人类的天赋，市场系统，一拨拨兼具才干和雄心的移民们，以及法律原则都放在一起，其成就远超过国父们当初的梦想。”
此外，巴菲特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投资理念，告诫股东们投资指数基金而不是对冲基金。同时，巴菲特回顾了自己的投资教训，特别是用公司的股票在1993年购买了一家最终倒闭的公司，巴菲特还为股票回购行为辩护。
“这封信里有一个重要话题就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增发股票损害了现有股东的利益。这个结论20年前在学术界已经被证实，目前市场上有一种ETF就是卖空增发股票的公司，买入回购股票的公司，这个ETF在最近几年有良好的市场表现。”纽约圣约翰大学会计系助理教授孙佳麟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巴菲特在信中透露，公司2016年度净利润为275亿美元，A类股和B类股的账面价值增长10.7%。这个业绩远不如股价表现得那样华丽。不过这一成绩已经比2015年账面价值增长6.4%要有进步。2015年，巴菲特旗下的保险公司赔付超过预期，尽管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账面价值上升，但2015年股价还是暴跌了12.5%。
股权投资受到铁路拖累
除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主营保险业务以外，巴菲特的“股神”名号来自他投资的成功。
巴菲特的投资主要分为股权投资和股票投资。前者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买下整个公司的股权，依靠被收购公司的营业收入获利，而后者是购买上市公司的一小部分股票，靠持有的股票价格增值获利。
在致股东信中，巴菲特把他拥有的伯灵顿北方圣达菲铁路运输公司（BNSF）以及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这两家单独列出来。“这两家非常重要的公司占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税后利润的33%。这两家公司拥有的资产对美国和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都至关重要。”
不过，巴菲特没明说的是，BNSF2016年的业绩拖累了伯克希尔哈撒韦整体营收的上涨。BNSF的营业额下滑近10%，仅为198亿美元，净利润下滑16%，仅为35.7亿美元。
对于如此大幅度的利润下滑，巴菲特并没有在致股东信中做解释。他仅仅提供了财务报表。在信的开头，巴菲特回顾投资历史，写道“在过去的18年里，伯克希尔哈撒韦股票仅仅增发了8.3%，主要还是为了购买BNSF。我很高兴地说，那次增发是很合理的。”
巴菲特很早就投资了BNSF，拥有其一小部分股票。在2009年11月，巴菲特以260亿美元购买了77.4%的BNSF股票，全资拥有了该公司。这是巴菲特一生最大的一次投资。
不过，近年来美国页岩气开发造成天然气价格大幅下降对BNSF的业务造成了冲击。廉价的天然气逐渐取代了煤炭成为美国多数发电厂的燃料，这造成美国煤炭需求的下降。根据截至2016年第一季度的财报统计，煤炭的运输占BNSF运输总量的22%。而BNSF运输煤炭的总量一下下降33%。相比而言，天然气主要是通过输气管道而不是铁路运输。
巴菲特在提到BNSF业绩的时候强调“根据我们的经验和知识，我们坚信这个社会永远需要在运输和能源方面进行巨额投资……做个粗略的估计，我们去年每吨每英里的价格是3美分。而客户用其他4个美国主要铁路公司的价格要在4到5美分之间。”
巴菲特在股东信中强调了BNSF的价格优势，同时也解释了缺乏议价能力后，利润空间被挤压，BNSF的净利润降幅远比营业额的降幅大。
于是，股神并不希望股东们只看到钱，他在今年的股东信中说：“BNSF只用一加仑的柴油就能把一吨货物运输将近500英里，这比卡车经济4倍。”
股神的新困惑
巴菲特还在股东信中列出了其投资的1220亿美元股票中最多的15个大型投资。其中体量最大的2个公司，在2016年年底价值275亿的富国银行和价值166亿美元的可口可乐，比起当年的买入价格，巴菲特早已赚得盆满钵满。这两个公司都符合巴菲特的投资理念，就是持有能长期带来稳定收益的公司。
不过，在2016年，这两家公司的股价表现并不好。富国银行靠着特朗普当选后的大牛市行情录得全年上涨1%，即使加上一年3.2%的分红，也远远不及同期大盘S&P500指数12%的增幅。可口可乐可谓是巴菲特成为股神的一大助力，但是随着美国人逐渐重视健康饮食，其前途不再明朗。2016年，可口可乐股价下跌3.4%，加上3.3%的分红，勉强持平。
“我觉得主要还是他对于价值投资的坚持吧，大量买入苹果、IBM股票都遭到很大质疑，还有大规模买入航空公司的股票，也是被很多人质疑。不少人认为他买错了，其实他获得了巨额利润。”纽约宏观对冲基金经理陈凯丰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IBM是巴菲特开始尝试购买的科技类股票。之前尽管和比尔·盖兹关系很好，但巴菲特也没有买微软的股票。IBM股价在2016年上涨了20%，巴菲特在2016年年底拥有135亿的IBM股票。但根据致股东信上的信息，巴菲特当初买入这些股票的成本为138亿美元，如果算上前年的损失还是亏了。
巴菲特在2016年减持了部分传统行业的股票，例如目前饱受劳工运动困扰的沃尔玛，还买入了苹果和航空公司的股票。根据致股东信，巴菲特花了67亿美元购入的612万股苹果公司股票，到2016年年底其价值已经上涨到71亿，赚了近4亿美元。在2017年，苹果和航空股继续上涨，目前巴菲特在这些新投资上的收益预计会更多。